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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危难受命

    朱祁鈺是明宣宗的次子,生于宣德三年(1428年)八月初三,比他的异母兄长朱祁镇小9个来月。他的生母姓吴,是江苏丹徒人,在宣宗为太子时选入宫中,生下朱祁钰后,被封为贤纪。宣宗子嗣不昌,就只有朱祁镇和朱祁钰两个儿子。朱祁镇在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登上皇位,次月就封朱祁钰为郕王。由于只有这一个弟弟,朱祁镇对他比较疼爱,所以朱祁钰虽到了成年,朱祁镇一直没有为他选择封地,建立王府,朱祁钰也就在京城一直居留下来。每逢节庆,英宗必令群臣相谒郕王于东庑。如果不是事出意外,朱祁钰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母亲和兄长,在远方的王府中悠游岁月。


    然而,在一场关于大明帝国盛衰兴亡的危机中,他却骤然被推上皇位,成为广衰国土、亿万臣民的主宰。他得到了做梦也不敢想的地位和权力,但这对他来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


    明太祖朱元璋虽推翻元朝,把蒙古势力逐回草原,但蒙古人“始终保持着较强的军事力量,对明朝北部边防构成巨大威胁。到正统十三年(1448年),整个蒙古地区都处于瓦剌部首领也先的控制之下,其势极盛,明廷有识之士已意识到也先必定会大举南侵。果然,正统十四年(1449年)七月,也先分兵四路,由辽东、宣府、大同、甘肃等地同时向明朝发动进攻,其中进攻大同的一路是主力军,由也先亲自统率。边关告急文书一个接一个传到北京,把持朝政的司礼监太监王振怂恿皇帝亲征。英宗不顾国力衰弱,拒绝文武大臣的谏阻,于七月十五日下诏亲征,郕王朱祁钰奉命留守京师。次日,英宗率50万大军及一班文武大臣起程而去,朱祁钰开始听政,每日清晨在阙左门面西而坐,接受群臣遏见,至于各项政务,均由太监金英、吏部尚书王直、学士高谷、骈马都尉焦敬等人共同商议,朱祁钰只是照议批准而已。


    八月十六日,京师接到怀来守将连夜送来的战报,知明军已于昨日在土木堡全军覆没,英宗被俘,蒙古人索要金帛。这一天,朱祁钰听政恰好一个月。皇太后孙氏、皇后钱氏打算先封锁住消息,尽力筹措金银珠宝、文绮彩缎,把英宗赎回来。坏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朝臣们次日就听到战败的风声,齐集到阙下,“私相告语,愁叹惊惧”。土木之役中侥幸逃脱的士卒,也陆续奔回京师,“疮残被体,血污狼藉”,更增添了京城的恐惧气氛。孙太后知道瞒不住了,只得于十八日召集百官,宣布了败报,并命郕王朱祁钰监国,于午门南面而坐,以见百官。皇太后没有提及英宗下落,但朝臣们从太后命郕王监国、旋又下诏立英宗之子为太子这一系列举动中,已猜到皇帝被俘的传言属实。


     孙太后和朱祁钰让朝臣们商议对策,朝臣们却只知大哭,不知所为。这时,翰林院侍讲徐理急忙出班,借言天象示警,鼓噪只有尽快南迁才能避开劫难。徐理是苏州吴县人,因仕途不顺,便常谈术数天命之说,以炫耀自己,耸人听闻。正统十四年(1449年)夏,因京师流传着蒙古瓦剌部将要入侵的传闻,他便借解释荧惑入南斗的天象,宣传祸将不远,并让妻子携家眷南归。英宗亲征前,他又指天象私下向人预言,此行必败,皇帝将不归。十木惨败似乎证实了徐理的预言,他博得许多人的信任,现在一倡南迁之说,弄得不少人心神不定。兵部侍郎于谦见人心危疑,立即站出来,大声说;“建议南迁的入应该斩首。京师是天下的根本,根本一动,则大势去矣!大家都想一想宋朝南迁的惨痛教训吧!她的激昂陈词,立即博得吏部尚书王直、内阁学士陈循等大臣的响应,一些心存犹豫的朝臣也觉得于谦说得有理。徐理被太监金英此退,踉踉跄跄地走出左掖门。在主战派朝臣们的激励下,孙太后和朱祁钰也消除了心中的疑惧,下了抗战决心,并把战守重任托付给于谦。于谦毅然受命,“以社稷安危为已任”,朱祁钰对于谦也全力支持,让他放手备战。在于谦等人的建议下,朱祁钰在短短的十几天中发布了一系列命令:调集外地部队赴京防守;任命政府各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其中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派遣武将分镇宣府、居庸关、紫荆关等要隘;发动京师百姓、军士及文武官员有运输工具的前往通州,将存放在官仓中的储粮运进京城。


     土木之变发生时,京师“所余疲卒不及十万,人心震恐,上下无固志”。经过于谦的悉心整顿,防卫力量加强,京城有了粮食储备,各地勤王军又陆续开到,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局势稍稳,人们开始思考土木惨败的原因,怨气自然就集中到王振及其党羽身上。八月二十四日晨,朱祁钰临御午门左门,听期议政。右都御史陈镒代表群臣上奏说:“王振倾危社程,构陷乘舆,请族诛以安人心。”朱祁钰此时只是以亲王的身份监国,只要英宗回来,他就得把权力上交,而王振是英宗最宠信的人,处理不当,英宗回来后不好交待。因此,陈锐上奏后,朱祁钰并末给予明确答复,只是敷衍说:“汝等所言皆是,朝廷自有处置。”群臣见朱祁钰态度暖昧,群情激愤,都跪了下来,恸哭不已,争相控诉王振之恶,请朱祁钰速作决断。朱祁钰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不知怎么办才好,便起身往里走,未等宦官关上大门,群臣也随着一拥而入。太监金英传令旨让群臣退去,群臣欲打金英,金英恐惧,便建议朱祁钰下令抄王振的家,并说可派锦衣卫指挥马顺前去办理。不料群臣一听,便叫嚷起来,说:“马顺也是奸党,应派都御史陈镒前去。”马顺是王振死党,平素骄横惯了,现在见朱祁钰迟迟不能决断,知是他虑及英宗,不敢贸然行事,于是壮起胆子,叱驱逐群臣。这一下更激起群臣愤怒,给事中王竑奋勇向前,揪住马顺头发大骂:“你这个奸党,罪当诛杀,还敢放肆!一边骂一边咬他的脸。群臣一哄而上,拳脚齐下,马顺即时被击毙。望着两眼冒火的朝臣和血迹斑斑的殿庭,朱祁钰颇感恐慌,便抽身想退避到宫里去。于谦急忙上前拦住他,请他宣布马顺罪当死,击毙马顺者概不追究。朱祁钰得到于谦提示,心神安定下来,也悟出其中道理,遂照此宣告。群臣又说宦官毛贵、王长随也是王振死党,应该伏法,金英急忙让人把毛、王二人从门缝中推山,群臣又是一顿暴打,二人也被击毙。三人的尸体被拉到东长安门陈列,军士们还争击不已。接着,王振之侄、锦衣卫干户王山又被人捆绑而来,跪于庭中,众人争相唾骂。朱祁钰命将王山押赴西市,凌迟处死。王振家族不分老幼,都被斩首。没收王振家产,所获甚多,有金银60余库,玉盘100个,高六七尺的珊瑚树20余株,马数万匹。二十九日,朱祁钰又命将从大同逃回的王振党羽郭敬、彭德清下狱抄家。经过一系列打击,宦官势力有所削弱,于谦等主战派的正气得到伸张。


     皇帝是中枢决策机构的核心,缺少了这个核心,政令的贯彻就会受到阻碍。朱祁钰虽奉皇太后命以监国身份总理国政,但毕竟不是真皇帝,也难以像真皇帝那样发挥作用。而且,英宗掌握在也先手中,也先借此要挟,对明廷也很不利。朝臣们普遍感到,君位不可久虚,现在最急迫的是立一位新皇帝。英宗的儿子朱见濬虽然已被册立为太子,但年方3岁,无法担当军国重任。合适的人选,就只有英宗唯一的弟弟、正在监国的朱祁钰了。九月一日,群臣联合上奏孙太后,谓“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请立朱祁钰为皇帝。太后审时度势,觉得也只能这样做才利于国家安定,遂下懿旨批准。朱祁钰接奉滋旨,颇为惊惧,再三逊让,还退避到郕王府邸。于谦正色对朱祁钰说:“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群臣也纷纷劝进,说:“祖宗神器不可虚,圣母有命不可违。”当时恰好都指挥于谦出使瓦剌回京,带来英宗口信,称可由郕王继承帝位。朱祁钰这才接受懿旨,并于九月初六日祭告天地、社稷、宗庙,正式即皇帝位,遥尊英宗为太上皇,改明年为景泰元年,颁诏大赦天下。


     在国家危难之际,朱祁钰被扶上皇位,明朝又有了一位年富力强的君主,坚定了军民抗战的信心,也使也先无法利用英宗进行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