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时期北方地区驿站交通概述
      文/叶新民图/孔群
      在成吉思汗时期，就开始注重驿站交通的建设。窝阔台汗建都哈喇和林（今蒙古国哈尔和林）后，进一步完善驿站制度，从和林到中原汉地共设37站。又从和林到察合台封地（今新疆西部一带）建有驿站，从察合台到拔都封地也有驿道可通。忽必烈建立元朝后，在全国普遍建立了驿站制度。在北方地区，以两都（大都、上都）为中心，向外扩散，形成了便利的交通网络。现将主要驿站交通干线综述如下。一、大都至上都的驿道从元代大都至上都有4条驿道：（一）驿路，又称“望云道”
      其路线是：从大都建德门开始，经昌平、新店（昌平县辛店）、居庸关、榆林驿（河北怀来县榆林堡）、怀来（怀来旧城）、统墓店（怀来土木堡镇）、洪赞（怀来杏林堡南）、枪杆岭（土木堡正北长安岭）、李老谷（长安岭北山谷）、龙门站（赤城县龙关）、雕窝站（赤城县雕鄂堡）、赤城站（赤城县）、云州（赤城县北云州镇）、独石口站（赤城县独石口）、偏岭（沽源县长梁）、牛头群驿（蒙古语名失八儿虎，沽源县南）、察汗脑儿（蒙古语，意为“白海子”，沽源县北小红城）、明安驿（沽源县马神庙古城）、李陵台驿（正蓝旗黑城子古城）、恒州（正蓝旗四郎城古城）、望都铺（正蓝旗西，又名南坡店），最后至终点站上都（正蓝旗镇东北20公里处）。（二）黑谷东道，俗称“辇路”
      专供皇帝每年到上都巡幸，禁止常人行走。因路途黑谷（北京延庆县西北），所以称“黑谷东道”。这条道路设18个纳钵为（契丹语，此处指皇帝行帐）。出大都第一纳钵为大口（北京海淀北），途径纳钵为：黄堠店（北京西北）、皂角、龙虎台（昌平县西北）、棒槌店（延庆县东口）、官山（延庆县独山）、沙岭（沽源县丰元店）、牛群头。后至郑谷店、泥河儿（以上两地均在察汗脑儿附近）、南坡店（正蓝旗西），最后到上都。（三）西路，又称“孛老站道”
      大蒙古国时期，为驿道正路。以野狐岭为界，以北“诸驿皆蒙古部族所分主也，每驿名以主者之名名之”。中统三年（1262）改望云道为驿路正道后，孛老道变成“专一搬运缎匹、杂造、皮货等物”的运输道路。不过，皇帝每年秋季由上都返回大都时多走此道，沿途设25个钠钵，因此又称“钠钵西路”。其钠钵为：南坡店、六十里店、双庙儿、泥河儿、郑谷店、盖里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太仆寺旗南巴彦查干诺尔）、遮里哈剌（河北张北县西北安固里淖）、苦水河、回回柴、忽察秃（张北县西）、兴和路（张北县）、野狐岭（张家口市西北）、得胜口、沙岭（张家口沙岭子）、宣德府（宣化）、鸡鸣山（宣化下花园南）、缝了（怀来新保安附近）、阻车、统墓、怀来县、妫头（即棒槌店），至此与驿路合，过龙虎台、皂角、黄堠店、大口，到达大都。（四）古北口路
      因位置最为靠东，也称“东道”。专供监察员和军队使用。由大都出发，经顺义（北京顺义县）、檀州（北京密云县）、古北口、宣兴洲（河北滦平北兴洲村小城子），沿滦河西北上行，经东凉亭（内蒙古多伦县白城子古城）至上都。二、上都至哈喇和林的驿道（一）帖里干驿道
      “帖里干”是蒙古语“车”的意思，共有57站。这条驿路的第一段，就是从大都到上都的“驿路”正道。第二段是从上都北行经鱼儿泊（今达里诺尔）的驿路，旧称“鱼儿泊驿路”。1247年，张德辉北上和林，从昌州（今河北沽源县九连城）出发，北行百余里，过金朝所筑堡障，行四驿入沙陀，再西北行一驿达鱼儿泊。自泊之西北行四驿，过前朝外堡，行15驿，抵克鲁伦河，然后西行到达和林。元朝的帖里干道就是沿袭这条驿路，只是起点改由上都开始，经伯只剌、憨赤海等11站到鱼儿泊。后转向西北行，沿今锡林郭勒河而下，径失儿古鲁站（在今锡林郭勒河边）、阔斡秃站（今阿巴嘎旗北部）进入蒙古国境内，向西北行至和林。（二）木邻驿道
      “木邻”是蒙古语“马”的意思，木邻道也就是马道。从上都出发，西行至李陵台，由“李陵台正西三十六站入和林”。过兴和路宝昌州，威宁（今内蒙古兴和县北台基庙），沿大同路北，自丰州（呼和浩特东白塔村）西北甸城谷出天山（大青山），北经净州驿（四子王旗西城卜子村）、沙井（四子王旗红格尔乡大庙西南），过戈壁沙漠，进入岭北行省，经汪吉河（蒙古翁金河）上游，北行到和林。名称可考的腹里驿站还有兴和路境内咸水湖畔的苦盐泊站、扎哈台，丰州故城东百里的燕只哥赤斤站，阿察火都站、宽迭怜不剌站。三、岭北行省驿道
      岭北行省的驿道主要有5条。其中通往中原汉地的主要有帖里干道、木邻道、纳邻道。帖里干道、木邻道在腹里地区的走向和站名已如上述。帖里干道进入岭北行省的站名和方位多不可考，仅知有哈思哈纳秃站（约在克鲁伦河河曲之南）。木邻道在岭北地区的有沙兰秃站（蒙古土谢图汗旗附近）、察罕憨赤海站、察罕忽鲁浑站、阿失不剌站（在戈壁沙漠中）等。
      关于纳邻道在汉地的走向和名称将在本文后面予以叙述，在岭北行省境内的站名不可考，它与甘肃行省的亦集乃路相连接。除上述三条驿道外，还有：
      第四条道从外剌至吉利吉思，设有6站。吉利吉思（叶尼塞河上游）、贴烈因秃、憨哈纳思（叶尼塞河上游支流乌斯河以东地区）、外剌（叶尼塞河南源华克穆河一带）四处各设1站，兀儿速（乌苏河地区）设2站。大体走向是：从华克穆河上游西北行，至贝克穆河下游，经乌苏河流域，到阿马根河下游和米努辛斯克一带。
      第五条驿道：通向察合台汗国。从和林西行，过杭爱岭（杭爱山），向西南越过金山（阿尔泰山），至昏本辇（乌伦古河上游布尔根河），沿龙骨河（乌伦古河）西行，经乞则里八寺海（新疆乌伦古湖）到阿力麻里（新疆霍城西北克根河西岸阿尔泰古城）。
      除上述五条主要驿路外，还有其他的交通道路，如从和林经克鲁伦河上游不儿罕山（肯特山）到八里灰（贝加尔湖附近）；从称海（科布多东）到谦州地区（俄属图瓦自治州）；从称海经金山到也儿的石河（额尔齐斯河）等等。四、两都通往东北地区的驿道（一）上都通往辽阳行省的驿道
      从上都出发，正东北长20里至上道，再130里至七个营，途径尖山寨，正东偏南160里至涌泉，正东120里至新店。由新店分两路，一路正北偏东15里至松州（内蒙古赤峰市西南），一路正东偏南110里至吴家堡，与狗群（赤峰市东北建昌营子附近），恩州（喀喇沁旗西桥乡东土城子），南下到大宁（赤峰市宁城县）。从大宁往东行，经岔道（辽宁省建平县城）等驿至沈州（今沈阳市），再南行120里，就可达辽阳行省首府辽阳（辽阳市老城）。（二）大都通往辽阳行省的驿道
      从大都东北行先经通州（北京通县）、夏店（河北大厂县北夏垫），到蓟州（天津蓟县）。从这里有两条路通大宁。一条由蓟州经遵化、滦阳（河北迁西县北滦阳）、富民（宽城县西南新甸子）、宽河（宽城）、神山、富裕（平泉县北）到大宁。另一条经玉田、丰闰（丰润）、七个岭、永平（卢龙县）、建昌（迁安县建昌营附近）、上滦、大姑（凌源县东南）、新店、木思、甜水、信家店、城子（凌源县附近）、大部落（凌源县大名城之间）到大宁。由大宁经广宁（辽宁镇）等地可达辽阳。五、从大都西行的驿道（一）大都至丰州的驿道
      从丰州到大都，早就有驿路可通。丘处机在中亚见成吉思汗以后东返，从漠北南下到丰州，经下水（内蒙古凉城县岱海）至云中（山西大同市），渡杨河（今御河），历白登（山西阳高县），天成（山西天镇县）、怀安（河北怀安县南怀安城），渡浑河（今洋河）至宣德，元朝大都到大同的驿路，大体上仍沿用这条路线。出大都向西经榆林、统墓、雷家店（怀来新保安）、宣德、夏永固（怀安县境）、天成、白登、牛皮岭（大同市东）、大同、常乐站（内蒙古丰镇西南马家库伦乡）、下水站、丰州站，又称丰州亦剌真站、曳剌站（呼和浩特东白塔村）。丰州站也是联系中原和漠北木邻道的枢纽站，木邻道由上都东来，至丰州转向北行，可以通和林。丰州站向西南行，经云内州（托克托县古城乡东北5公里古城）可到东胜州（托克托县城西大皇古城）。（二）以大同为交通枢纽的驿道
      从大同向东通大都，向南可到翼宁路（太原），向北达集宁路（察右前旗巴音塔拉镇土城子古城），向西北达丰州。从丰州到山西的驿站，一条是从翼宁经大同到丰州的河东山西道宣慰使司的官道。一条是从太和岭（山西代县西北）经大同到丰州的河东山西道宣慰使司的官道。一条是从太和岭（山西代县西北）经大同到丰州，然后从东胜州往西至西域的驿路。太和岭是察合台太原分地的驻地，很早就专设通往察合台汗国的驿道。至元十八年（1281），察合台系后王阿只吉置太和岭至别失八里（新疆吉木萨尔境内）新驿站30处，“专令递运租赋”。六、以东胜州为中心的驿道（一）由东胜州经中兴府至河西走廊的驿道
      东胜州东接云内州、丰州，向西经中兴府（银川市）到河西走廊，与传统的丝绸之路汇合，西可通中亚，北经亦集乃路（额济纳旗黑城古城）可到和林。
      东胜州至中兴府之间，沿黄河北岸而行，元初设水站10处，属东胜州管辖的有达温站、白崖子站、九花站、怯竹黑站和梧桐站等5站。包头市燕家梁遗址内建有其中一站。后全线增设至14处驿站，水陆并用，中兴府附近设哈温站，原西夏的新安县（元代称旧新安洲）亦是其中一站。
      这条驿道从中兴府向南、在灵州（宁夏灵武）与从奉元（西安）而来的丝绸之路相交，再经鸣沙（宁夏中宁），应理州（宁夏中卫）、到永昌府（甘肃武威），进入河西走廊。在甘肃（甘肃张掖）分为两线，西线仍为通往中亚的丝绸之路，主要经肃州（甘肃酒泉）、瓜州（安西县）等驿至沙洲（敦煌）。由此西行千余里可到兀端（新疆和田）。（二）从东胜州经中兴府至亦集乃路的纳邻驿道
      “纳邻”是蒙古语“小”的意思，即驿路小道。这是东起胜州，先西行再北转到岭北行省和林的重要驿道。即由悬带金银字牌面，通报军情机密、重要使臣和诸王往来的专用驿道。全程共47站。从东胜州开始至哈温站，共14站，到达宁夏路（即中兴府）。宁夏以西，有黄兀儿于量、塔失八里和揽出去等9站。往西是“甘肃纳邻驿”24站，其中哈必儿不剌等19站由哈剌兀孙（蒙古语、西夏语、即亦集乃）脱脱禾孙（蒙古语todgosun的音译，意为“辩验”，此处指驿站检验官员）管理。此外还有谭秃等5站，兀速秃1站。
      亦集乃路管领的站赤，见于黑城出土文书的有8站，分别为在城站、盐池站、普竹站、狼心站、即的站、马木兀南子站、山口站、落卜尅站。其中在城站位于亦集乃路城内，除盐池站、落卜尅站以外，其他5站位于城南。由亦集乃路境内的驿站属甘肃行省，从甘肃顺黑水而下，往北千余里就是亦集乃。据《马可波罗行记》载，由甘肃城骑行16里可达亦集乃，北行40里，就可达和林。七、由察罕脑儿通往陕西行省的驿道
      至元九年（1272年），元世祖忽必烈封其子忙哥剌为安西王，驻京兆（西安），所辖蒙古四千户驻牧于察罕脑儿（汉名白海，今乌审旗三岔河古城）。至大三年（1310），设察罕脑儿宣慰使司都元帅府，是元代八个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之一。从察汗脑儿往南，经白塔儿（靖边县南镇靖堡）、塞门（安塞县西北镰万湾）、龙安（安塞县北龙安村）、延安、甘泉、同官（铜川）、耀州（耀县）等站，可达陕西行省首府奉元（西安）。
      从察罕脑儿往北，在驿路至今鄂尔多斯东北地区，渡黄河到达东胜州，然后西可通宁夏，东可至云内州、丰州。1252年忽必烈征大理，冬十二月渡黄河，次年春过夏州（乌审旗南）、盐州、出萧关、驻六盘山，打通了由东胜至察罕脑儿的道路。八、由奉元经河西走廊的传统丝绸之路
      蒙元时期，传统的河西走廊道路重新畅通无阻。但走向不同。由奉元起始，经咸阳、兴平，至此分路。其中正西一路，由武功至凤翔，接正北小川至兰州，再西转至西宁。从凤翔往正西又有一路，经临沂、沂阳可至执昌、临洮。正北一路，由乾州至沙洲，途径舍站，忙不剌、肃州、赤斤、瓜州等驿站。由沙洲行千余里至兀端（和田），与通往中亚的草原丝绸之路相接连。九、蒙古地区通往西方的驿道
      第一条驿路。从和林向西行，溯科布多河而上，过阿尔泰山，沿布克图尔玛河向西，过额尔齐斯河，至海押立（今哈萨克斯坦科帕尔城）为中心的哈剌鲁人地区，进入楚河流域和钦察草原地区。1254—1259年，已降附蒙古的亚美尼亚国王海屯一世，奉诏去谒见拔都和蒙哥汗走的就是这条驿路。
      第二条驿路。从科布多河上游的索果克河，到乌伦古河流域的哼相乙儿（在乌伦古河上游布尔根河流域）、布伦托海（又名乌伦古湖、福海），由此可达窝阔台封地的重要城市叶密立（新疆额敏）、霍博（额敏附近的和布克赛尔）。从叶密立向西经过阿拉湖（哈萨克斯坦东阿拉湖）、铁山（阿拉山）可到中亚、西亚。通往钦察汗国的驿路是：由阿拉湖和铁山，经海押立、吹河（今中亚楚河）、巴尔喀什湖南或亦列河（伊犁河）、塔剌思河、康里人居地、押亦河（乌拉尔河），到拔都汗营帐。再经苏达黑（在克里木半岛）、黑海，可达君士坦丁堡。通往西亚（后来的伊利汗国）的驿路是：由阿拉湖西行，到中亚名城撒马尔罕，由此有多条道路通往西亚地区。也可以从叶密立过不剌城（即孛罗城，新疆五台西北博尔塔拉河下游古城），经铁木儿忏察（今塔剌奇山峡）翻越天山。出陕谷，向西行可达察合台汗国政治中心阿力麻里城（新疆霍城西北根河西岸阿尔泰古城）。由此继续西行，可进入欧亚草原。长春真人丘处机去中亚、亚美尼亚国王海屯回国都是走的这条道路。十、从河西走廊通往中亚的驿道
      蒙元时期，传统的丝绸之路继续畅通。从黄河流域沿陆路西行，至河西走廊尽头，可分数道进入中亚地区。一道取罗布泊西南方向、沿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西行可达帕米尔高原。一道取罗布泊东北方向，经天山东南角，沿天山南麓西行，也可达帕米尔高原。此两道或从今红其拉甫山口进入克什米尔向南亚而行，或从帕米尔高原进入费尔干那盆地（今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三国交界处），再西行进入锡尔河与阿姆河之间的沙漠绿洲地区，皆为沙漠绿洲之路。一道从河西走廊西经哈密，再向西北进入天山以北草原，沿天山北麓行，越伊犁河、楚河和塔剌思河流域。由此可西越锡尔河进入阿姆河以北农耕区，或向南经今阿富汗向南亚行、或向西经今土库曼斯坦、穿过伊朗、伊拉克达地中海地区。从塔剌斯河亦可向西行沿锡尔河而下，进入欧亚草原，向西到东欧。（一）天山南北路驿道
      1226年，成吉思汗最后大举西夏，打通了河西通往畏兀儿地区的道路。1227年蒙古灭西夏，删丹（今甘肃山丹）被分给察合台。1228年察合台部将按竺迩奉命镇守删丹，“置驿张掖、酒泉”，“自敦煌置驿抵玉门，同西域”。初步开通从删丹道察合台汗国首府阿力麻里的驿道。1236年，察合台为了将太原收到的租赋运到西北的封地，又修建从太原经太和岭、大同至删丹的驿路。至元十八年（1281），应察合台后王阿只吉请求，忽必烈“命太原五户丝就输太原，自太和岭至别失八里置新驿三十”。
      耶律楚材从西域归来，就是从别失八里到天山南路的哈剌火州，抵达河西走廊肃州的。中统思念（1263），耶律希亮奉世祖玺书“驰驿赴阙”，先由苦先城（今新疆库车）经哈剌火州（今吐鲁番高昌故城）、鲁古沁（今鲁古沁）、伊州（今哈密）等地，进入河西走廊东返。这条驿路，是畏兀儿通往内地的要道，也是元朝通往各宗藩国的要到。从沙洲出发，经哈密，可以越博格达山，由独山（新疆木垒县南破城子）等地走天山北路去别失八里；也可由哈剌火州去别失八里或直接去彰八里（今新疆昌吉县），都可到察合台、窝阔台、钦察、伊利各汗国。1636年后（后至元二年）罗马教皇本笃（Benedict）派马黎诺里等出使元朝，从法国南部教皇驻地阿维农（Avignon）出发，先至钦察汗国都城撒莱（俄罗斯阿斯特拉罕附近），再继续东行至察合台汗国都城阿力麻里。由此以东行程虽无史文记载，据推测似应从天山北路经过畏兀儿地区进入沙洲，再东行至宁夏，经东胜州、丰州、大同等驿，最后抵达上都的。（二）塔里木盆地南沿驿道
      汉、唐时期，出玉门关，经罗布泊南通向西域的道路，在蒙古时期仍然畅通。驿路所经，多为荒漠戈壁，而塔林河（今塔里木河）夏季水量充沛。自曲先（今新疆库车）起行，分别沿河的南源于阗河和叶尔羌河上溯，可顺畅地到达斡端（新疆和田）和鸭儿看（新疆莎车）。于是元政府在至元十一年（1274），下令设“于阗、鸭儿看两城水驿十三”。至元十九年（1282）以后，元政府不断完善沙洲沿疏勒河水道西行的驿路。1285—1287年间，元政府先后设立罗卜（新疆若羌）、赭里辉（新疆且末）、怯台等驿。这条驿路的建立，使河西——疏勒河——罗布泊——塔里盆地南沿、昆仑山脉北缘——葱岭一线贯通，成为一条通往西域的重要东西交通干线。
      世界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从欧洲来中国走的就是这条古代东西贸易的交通线——丝绸之路。马可·波罗的家乡威尼斯是意大利东北部的一个商业城市，由于交通便利，成为西欧与东方贸易的中心之一。1271年，马可·波罗随其父、叔父二人东来，在阿克儿（今以色列海法北）谒见了新教皇哥里高利十世。教皇派出信使随他们一同前往东方。但教皇的信使中途返回，将教皇书信转交波罗一家人。他们经伊利汗国都城桃里寺（今伊朗大不里士）、忽鲁谟斯、巴达哈伤（今阿富汗东北部和塔吉克斯坦东部的巴达尚贺地区），经帕米尔高原，进入今新疆境内，途径可失哈耳（今喀什市），鸦儿看（今莎车）、斡端（今和田）、罗卜，穿过沙漠，行三十日抵达沙洲（敦煌）。再经肃州（今酒泉）、甘州（今张掖）、额里折兀（即西凉州，今武威）、也里合牙（今银川）、天德军（丰州）、宣德州（今河北宣化）、察罕脑儿行宫（今河北沽源县北）等驿，最后于1275年至上都。十一、辽阳行省通往高丽国的驿道
      依据蒙古旧制，所有降国必须建立蒙古式的驿站交通系统。中统三年（1262），忽必烈颁给高丽的诏书说：“凡远迩新附之国，我祖宗有已定之规则，必纳质而籍民编，置邮而出师旅，转输粮饷，补助军储”。至元十二年（1275）明确规定在高丽等降国要“籍户、设达鲁花赤、签军、立站、输租、岁贡”，并称此为“旧制六事”。忽必烈时期，先在高丽国设40驿，后因“民畜凋敞”，减少至20驿，至元三十年从耽罗（今韩国济州岛）到鸭绿江口，共设11驿。
      这条驿路从辽阳行省首府东京（辽阳市老城）出发，经头馆（辽阳东南汤河沿）、甜水、连山（凤城县城）、汤站（凤城南汤站城）、驿昌（丹东市附近）。由此东南行，过鸭绿江进入高丽。其在今朝鲜境内的驿站依次是：谊州（平安北道义州郡）、灵州（平安北道枇山见郡）、宣州（平安北道宣州郡）、云兴（平安北道郭山郡）、安信（平安北道云田郡）、都护（平安南道安州市）、肃州（平安南道肃州郡）、安定（定壤市顺安区）、东宁（平壤一带）、生阳（平壤市中和郡）、最后到海边的洞仙（黄海北道黄州郡）。
      在元代，元、高丽两国使臣、商人和文士来往于这条驿道，从辽阳转至大宁，或去大都，或去上都，都十分便利。十二、辽阳行省的其他驿路（一）大宁至阿木哥大王府的驿路：从大宁出发，经恩州（内蒙古宁城土城子）、花道、狗群、高州到阿木哥大王府（呼伦贝尔阿穆古朗）。（二）西祥州至奴尔干城的驿路：从西祥州（吉林农安县古城）出发，经宾州（吉林农安东北红石磊）、韦口第四铺（黑龙江双城西南半拉子古城）、斡木火（双城东南双城子）、上京海哥（阿城县海沟镇）、鹿鲁吉（宾县西蜚克图）、甫丹迷（宾县西北乌尔河口古城）、不牙迷（木兰县东五站屯）、哈散（通河县附近）、吾纳苦（通河县东富乡屯），到忽帖罕站（通河县东大古河村，这里是塔海万户府所在地）。由此东入黑龙江，沿江设狗站15处，终点至于奴尔干城（俄属哈巴罗夫斯克特林地区）。（三）由斡母至失宝赤万户府的驿路：从斡母（吉林郭尔罗斯蒙古自治县吉拉吐乡古城）出发，经肇州（黑龙江肇源县三家子古城）、泰州（泰来县西北塔子城）等驿路到吉答（龙江县境）。由吉答再经牙赖（齐齐哈尔北达哈里驿）、橪站（富裕县娘年驿）、苦怜（讷河县南拉哈驿）、失怜（嫩江县）等驿，到失宝赤万户府（黑河市境内）。此外，辽阳行省还有一些驿站，此处不一一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