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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的自然神系统——天神地神 萨满教是自然压迫的结果。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的先民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情况下,其生命的延续和“种的繁衍”完全依赖于自然界。而自然界是喜怒无常的,有时赐予,有时剥夺。先民们希求得更多、更大的赐予,避免或减少对自己的剥夺,唯一的办法,就是拜倒在自然的面前,将其神化,无可奈何、可怜巴巴地祈求自己所创造的自然神灵。自然界的一切现象、事物都成了他们祈求的对象——神灵。这就决定了萨满教中自然神灵系统的庞杂性。
一、天神——腾格里
天神是阿尔泰语系诸民族萨满教所崇拜的的最主要的神灵。突厥语族和蒙古族称之为腾格里(tengri)。通古斯一满语族则称之为“阿尔卡恩都力”(来自“阿布卡赫赫”)。广阔深远的苍天,似穹庐一般笼罩在阿尔泰语系诸民族先民生息的大地上,日月星辰在上面运行,电闪雷鸣、风云雨雪自苍天而降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的先民,生产力极为低下,“完全受着陌生的、对立的、不可理喻的外部大自然的支配,这也就反映在幼稚的宗教观念中。”因此,在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的萨满教观念中,对天神的崇拜是极为普遍的。
腾格里(tengri)一词来源于公元前3世纪的匈奴语。据《汉书.匈奴传》记载:“匈奴俗,岁有云龙洞,祭天神”。匈奴的君长被称为“撑犁孤涂单于”,(按:“撑犁”即“腾格里”是苍天的不同音译,指天神,“孤涂”是“子”,全称可译为“苍天之子”)。
匈奴人的后裔是突厥人,以古代维吾尔人为例,他们对天神腾格里的崇拜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腾格里最初是指物质的天,后来渐渐演化为天神。他们把腾格里看作是诸神中的第一位神,最高的主宰神,同时又"是“上界”“天堂”“神袛”之统称。古代维吾尔人认为人类的一切,包括土地、食物、牲畜、权力、寿命、战争、胜败、甚至妻子儿女等全是上天腾格里所赐,一切由腾格里决定。随着对腾格里信仰和认识的发展,腾格里逐渐被用来指称一切崇高的神灵,除天神腾格里外,还有“地——水腾格里”。古代维吾尔人认为有必要用一个词单独指称组有威力的天神,于是便出现了“苍天腾格里”,“苍天腾格里”是宇宙的主宰。是万神殿里最高位的天神。
随着摩尼教、佛教、伊斯兰教在维吾尔人中的传播,腾格里一词逐渐被用来指称这些外来的人为宗教中所崇奉的神灵。如摩尼教中的“黎明神”、“智慧神”、“美妙神”、“光明神”、“日神”、“月神”、“善神”等中的“神”字都用“腾格里”表示。
蒙古族中的天神——腾格里的分类比较多,用词也互不相干,大致可归纳出如下一些种类:(1)马尼汗腾格里;(2)吉雅其腾格里;(3)英雄腾格里;(4)比斯满腾格里。这些腾格里各司其职,并没有垄断一切权力。
1、马尼汗腾格里是主管狩猎的天神。它产生于蒙古先民的狩猎经济时期,到了游牧经济,甚至到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狩猎仍是生活来源的重要组成部分。
2、吉雅其腾格里是主管牲畜的的天神。又叫卓勒札雅齐腾格里或保牧乐腾格里。牲畜保护神在蒙古民族不同部落、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名称,但其基本职责是相同的。
随着水草而迁徙的游牧业是蒙古民族的主要经济形态,因此,在蒙古萨满教中自然地出现了许多与牲畜有关的腾格里,亦即从诸多的天神中分出主管牲畜的腾格里。这些腾格里在其万神殿中占据着极重要的位置。这是蒙古民族的基本经济形式所决定的。
3、英雄腾格里(蒙语称巴特尔腾格里),是给人以勇气和力量的天神,蒙古民族世代生活在漠北高原。那里严峻的自然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人们的生活。部落之间的血族复仇和外族的入侵以及对外族的掠夺性战斗。都是人们求生欲望所促成的。蒙古先民认为,要使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就不仅要同自然作抗争,还要和人自身作斗争,要斗争就需要勇气和力量,勇气和力量被认为是崇高的美德。每事必称天的蒙古人便把勇气、力量和天神联系起来,认为人的这种美德总是上天赐与的。于是人们祈求上天赐与食物和健康的同时,也祈求苍天赐与勇气和力量。这样“英雄腾格里”便应运而生,并用在蒙古萨满的唱词中被称为“西方的主”而位居西方55天之首。就其本质而言,所谓“英雄腾格里”是英雄崇拜的产物。
4、比斯满腾格里,是主管财富的天神。显然这是私有财产和私有制的产物。蒙古人的先民们认为财富不是通过什么劳动和掠夺性战争积累的,而是上苍的恩赐。生活的贫困和财富积累的艰巨性使人们产生了向万能的天神祈求财富的观念。渐渐地,在万神殿中便又增加了专门赐与财富的天神“比斯满腾格里”。
此外,蒙古萨满教天神随着蒙古社会的不断发展而增多。通常认为是99个天神,并进而分为相互敌对的两大阵营,西方的55个天神是善神,而东方的44个天神则是恶的。但是日落方向之“西方”,在蒙古人的观念中为何会有善的涵义,而日出方向的“东方”却是恶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直到目前,尚未见有人就此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满族对天神的崇拜在努尔哈赤时代发展到了顶峰。无论用事、用人、用兵,都离不开“天灵”、“天兆”、“天意”、“天理”、“天助”、“天祈”、“天命”。“天”成了万能的、至高无上的神灵,甚至与政权也紧密地联系起来。努尔哈赤自设尊号为“天任命的抚育诸国的英明汗”,这是满族对天崇拜的最集中表现,满族萨满教中的天崇拜,发展成为“皇权天授”的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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